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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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負
好在二馬深夜前來，並沒有帶什麽人。
要不然到時候等長公主的下人在外頭，長公主剛剛進屋子，隋霜就從巷子裏面走出來，那場面實在是不要太好看。
隋霜和徐寧妄等二馬進屋待了一會兒後，便從巷子裏面走出來回了府邸。
二馬坐在小客廳裏面看交上來的折子，旁邊一個面容白凈的男人在彎著腰給她添茶，如果就氣質上來說，倘若徐寧妄是狼，而李程是玉石的話，那麽這個男子就像是綴著滿樹霜雪的松柏。
他率先看到了進門的隋霜：“奴才見過指揮使大人。”
二馬起身撲倒了隋霜的懷裏，親親熱熱地喊了聲師父，介紹說這個人是自己的手下，宮裏的一個太監，名字叫做子儀。
詢問了隋霜不打算休息，身體也還好之後，二馬就將最近看的奏折還有書裏面搞不懂的問題指出來給隋霜看。
隋霜這才註意到角落裏放了個書箱，打開來後滿滿當當塞滿了各種書，裏面有的地方都已經翻爛了。
隋霜一邊看她的書，一邊聽問題，上面的狗爬字已經比之前好了很多，隋霜最近有時間的時候就會去教她，在中州的時候師父也帶了二馬一段時間，再加上徐寧妄幾乎每次都跟著，偶爾也會說上幾句。
二馬簡直是吃百家飯長大的，自己也很聰明，學的也快。
隋霜擡起頭，看著二馬板著一張小臉兒，抿嘴笑著揪了一把她已經沒有什麽嬰兒肥的臉蛋。
“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很抱歉讓你參與進來這件事情沒有和你商量，但是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後面咱們都會有很多的麻煩。”
二馬搖頭：“老師，是我自己想參與進來的。”
隋霜將問題掰開了揉碎了給她講了一遍，最後看時候不早了就留她在府裏住了一宿，隋霜揉了揉二馬的腦袋說：“一切還有我，不著急，慢慢來就好了。”
二馬歪著腦袋任由她摸，舒服了甚至還主動把自己的腦袋往隋霜的手裏拱，看隋霜顯出了疲憊這才依依不舍的回去。
走的那叫一個一步三回頭。
二馬先出去的，那個叫子儀的太監落在後面，他沖隋霜俯了俯身，同樣準備離開。
隋霜一到深夜精神頭就不太好，她手撐著下巴，含混間問了句什麽，成功讓這個如雪松一般的男人變了臉色。
長公主上朝之後，雙方很快展開了第一次的碰撞，那天正好趕上了隋霜身體不適請病假。
太子黨率先發難，一直呈堂證供直接將女子學堂的事情架到了火上烤。
京城中的女子學堂裏有人同其他學堂的男子私相授受，暧昧不清，此男子本來就有家室，如今攪得其家中家宅不寧。
此事一出，所有的矛頭通通對準了辦這件事情的領頭人李麥。
或者應該說，這群人就是故意的，此事籌備已久，擎等著哪天隋霜沒來的時候提。
如果說隋霜是只千年的狐貍他們惹不起，那麽在她庇護之下的李麥就是個連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
這樣不值錢的公主只有被他們安排著等以後哭天搶地嫁到別處的份兒，何時有了她上桌的本事！
當天所有的惡意都加諸在了二馬這個只有十五六歲的女孩兒身上。
“長公主殿下，這件事情是你辦的吧？”
“長公主殿下，女子意志薄弱，拋頭露臉總會遇到些誘惑，這女子學堂如此下去又該如何是好。”
“長公主殿下，你辦事不利，要如何解釋！”
嘉乾帝看著交給他的奏折，臉色很不好看，這件事情是他親自批的，如果到最後搞砸了，那就是在打他的臉。
他開口問道：“麥兒，是不是近期朕交給你的功課有些懈怠了？”
而在朝局之外，一個蒙面的男子已經悄然走到了國子監女子學堂的門外。
他是領了命令過來點火的，男人看著前頭被蒼翠綠樹環繞的學堂，一想到有不少女子在裏面享受著自己根本沒有辦法享受的日子，他就生氣。
哈，讓你們能夠用到我用不到的東西，一群賤人，讓你們擺什麽臭架子，通通給你們燒幹凈了！
站在最前頭和李麥對峙的是一個姓石的大人，他雖然不在內閣之中，但卻是閣老的學生，是個實打實的太子黨。
他耳朵留意著周圍的一切，眼睛隱晦地往外看了一眼，是時候了。
他們派過去的人應該已經得手了，畢竟可是有整個國子監給他們開後門，一定要讓這把火燒起來，最好再燒死一兩個在裏面跟著添亂的臭丫頭。
剛剛的罪名細查下來其實有很多的漏洞，剛剛皇上對李麥的態度就已經說明了一切，他並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責罰這個自己親自挑出來制衡太子的女兒。
但是一旦這把火燒起來，這兩件事情加在一起，那麽李麥的失職就是抵賴不得的，這也恰恰證明了這個臨時被拉出來的長公主不過是個扶不起的阿鬥。
是的，這群大臣終於抓到了關鍵所在，根本就不是現有女子學堂後有長公主，而是現有長公主後有女子學堂。
且不說嘉乾帝到底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是當真想要自己的女兒搏一搏女帝之位，還是單純拉出來給太子招不痛快的磨刀石，女子學堂都是為了給長公主造勢才開起來的。
只要皇上厭棄長公主，那麽女子學堂終將不了了之。
石大人這樣想著，洋洋得意。
他因為這件事情關註了這個學堂許久，發現這學堂中還真有幾個樣貌氣質都很是出眾的，別說，這個上過學的和沒上過的學的就是不一樣的。
裏面那個叫王文鴛的更是惹眼，等到這個學堂垮了，他就去這個學堂收幾個關在家裏自己用，平時這些平民給自己提鞋都不配，這樣看來也算是擡舉了她們。
當然，要說這人世間真絕色，那還得是……
石大人收起了自己的那點齷齪心思，拱手，還要再對皇上說，就看見東南方向火起，滾滾濃煙升天。
他眼裏面的竊喜一閃而過，立刻裝出了大驚失色的樣子對嘉乾帝說：“大事不好了，皇上。微臣怎麽看著，這個著火的方向是、是國子監啊！”
沒承想，二馬也順著石大人看的方向望過去，煞有介事地點點頭，認同道：“是哦，石大人，那個方向就是國子監啊。”
石大人轉頭看了一眼笑瞇瞇的李麥，她臉上那個半笑不笑的表情怎麽看怎麽眼熟。
莫名的，石大人心裏頭咯噔一聲。
前去查探的探子正巧來報，這大老粗是錦衣衛的人，嗓門相當的大：“啟稟皇上，確實是國子監著火，燒著的正是監丞所在的院落，然而這火勢太急，將這、將這監丞給活活燒死了！”
“什麽？！”這下剛剛站得穩穩當當擎等著看好戲的人都坐不住了。
怎麽回事，燒著的不應該是那些女學生在的女子學堂嗎？
石大人聽著這個聲音點點頭，轉頭就看到了說這話的李麥。
剛剛那個前來說監丞被燒死了的錦衣衛仍在，他接著說：“啟稟皇上，屬下們發現，監丞院中的死者除了監丞之外，還有另一人。除了此人身上備有火油以外，我們還在別處發現了火油。”
學堂之事事關北陵人才，容不得半點的馬虎，嘉乾帝皺眉詢問：“哦？還有哪裏。”
錦衣衛高聲說：“還有聽風學堂！”
這下不光是石大人心裏頭咯噔了一下，所有知道是怎麽回事的人一下子冷汗全都開始往外冒。
而剛剛成為眾矢之的的李麥這才惶恐擡頭：“父皇，先是說我女子學堂中有學生勾引良家男子，後有放火的歹徒意欲燒學堂，只是可憐那監丞被歹人所傷。
李麥顏面點掉眼角淚水：“兒臣覺得父皇寬宥，給天下女子一個讀書的機會，您將此事交與兒臣，兒臣愚鈍卻不敢有半分的懈怠。是兒臣做錯了什麽嗎。”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姑娘，要不是世上沒有這麽巧的事情，怕是這群剛剛要害她的人都信了！
事情都到了這裏了，嘉乾帝還有什麽不明白了。
他幽幽環視群臣：“麥兒，父皇給你人手，去查，查清楚了父皇給你撐腰。”
嘉乾帝這話一說出口，石大人就“撲通——”跪在了地方。
他哆哆嗦嗦地開口求饒：“是臣一時糊塗，求皇上開恩啊！”
女子學堂在隋霜手底下固若金湯，再加上手眼通天的錦衣衛，他們想在此人手裏頭找便宜本就是難上加難。
當初想到的對策是先安排了兩三個女人進去，而後讓她們做出點亂七八糟的事情帶壞女子學堂的名聲。
但是這一切都經不起細查，只要往下深挖不但會查到這個女子的真實來歷，連帶其他幾個埋下的釘子估計也會一起連根拔起。
這個局的關鍵就是在快，數罪並罰，一把火直接罷了李麥的官，趁著隋霜重創她的勢力。
但誰會想到，誰會想到！
這把火沒有點著聽風學堂，反而殺死了監丞，嘉乾帝現在懷疑下來，很快就會找到國子監給偷偷放行的證據。
石大人知道自己活不了了，這件事情一定會把他拖出來當替死鬼的。
這位長公主不過十幾歲，怎會有如此通透冷硬的心性。她聰明就聰明在沒有去解釋前一件事情上，不解釋，說明她是被動挨打，後面一件事引起了嘉乾帝的疑心才給了她支持，才可能查清楚真相。
而這一切好像都是她的“父皇”給她的，和她本人毫無關系。
李麥好像沒幹什麽，她只不過是輕輕撥弄了一下棋局，就讓無數人精心策劃的殺局付之一炬。
李麥站在大殿上，用嘴捂住嘴角，遮住了那抹得逞的冷笑。
她默默看著前面自己所謂的聖明父皇，旁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太子兄長，以及不斷擦著冷汗的閣老，還有其下誠惶誠恐的群臣。
等著，還沒完呢……
二馬掏出自己的小本本兒，這個人惹老師不高興過，記下來。（認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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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二馬深夜前來，並沒有帶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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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霜和徐寧妄等二馬進屋待了一會兒後，便從巷子裏面走出來回了府邸。
二馬坐在小客廳裏面看交上來的折子，旁邊一個面容白凈的男人在彎著腰給她添茶，如果就氣質上來說，倘若徐寧妄是狼，而李程是玉石的話，那麽這個男子就像是綴著滿樹霜雪的松柏。
他率先看到了進門的隋霜：“奴才見過指揮使大人。”
二馬起身撲倒了隋霜的懷裏，親親熱熱地喊了聲師父，介紹說這個人是自己的手下，宮裏的一個太監，名字叫做子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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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霜這才註意到角落裏放了個書箱，打開來後滿滿當當塞滿了各種書，裏面有的地方都已經翻爛了。
隋霜一邊看她的書，一邊聽問題，上面的狗爬字已經比之前好了很多，隋霜最近有時間的時候就會去教她，在中州的時候師父也帶了二馬一段時間，再加上徐寧妄幾乎每次都跟著，偶爾也會說上幾句。
二馬簡直是吃百家飯長大的，自己也很聰明，學的也快。
隋霜擡起頭，看著二馬板著一張小臉兒，抿嘴笑著揪了一把她已經沒有什麽嬰兒肥的臉蛋。
“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很抱歉讓你參與進來這件事情沒有和你商量，但是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後面咱們都會有很多的麻煩。”
二馬搖頭：“老師，是我自己想參與進來的。”
隋霜將問題掰開了揉碎了給她講了一遍，最後看時候不早了就留她在府裏住了一宿，隋霜揉了揉二馬的腦袋說：“一切還有我，不著急，慢慢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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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那叫一個一步三回頭。
二馬先出去的，那個叫子儀的太監落在後面，他沖隋霜俯了俯身，同樣準備離開。
隋霜一到深夜精神頭就不太好，她手撐著下巴，含混間問了句什麽，成功讓這個如雪松一般的男人變了臉色。
長公主上朝之後，雙方很快展開了第一次的碰撞，那天正好趕上了隋霜身體不適請病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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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中的女子學堂裏有人同其他學堂的男子私相授受，暧昧不清，此男子本來就有家室，如今攪得其家中家宅不寧。
此事一出，所有的矛頭通通對準了辦這件事情的領頭人李麥。
或者應該說，這群人就是故意的，此事籌備已久，擎等著哪天隋霜沒來的時候提。
如果說隋霜是只千年的狐貍他們惹不起，那麽在她庇護之下的李麥就是個連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
這樣不值錢的公主只有被他們安排著等以後哭天搶地嫁到別處的份兒，何時有了她上桌的本事！
當天所有的惡意都加諸在了二馬這個只有十五六歲的女孩兒身上。
“長公主殿下，這件事情是你辦的吧？”
“長公主殿下，女子意志薄弱，拋頭露臉總會遇到些誘惑，這女子學堂如此下去又該如何是好。”
“長公主殿下，你辦事不利，要如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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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口問道：“麥兒，是不是近期朕交給你的功課有些懈怠了？”
而在朝局之外，一個蒙面的男子已經悄然走到了國子監女子學堂的門外。
他是領了命令過來點火的，男人看著前頭被蒼翠綠樹環繞的學堂，一想到有不少女子在裏面享受著自己根本沒有辦法享受的日子，他就生氣。
哈，讓你們能夠用到我用不到的東西，一群賤人，讓你們擺什麽臭架子，通通給你們燒幹凈了！
站在最前頭和李麥對峙的是一個姓石的大人，他雖然不在內閣之中，但卻是閣老的學生，是個實打實的太子黨。
他耳朵留意著周圍的一切，眼睛隱晦地往外看了一眼，是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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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這把火燒起來，這兩件事情加在一起，那麽李麥的失職就是抵賴不得的，這也恰恰證明了這個臨時被拉出來的長公主不過是個扶不起的阿鬥。
是的，這群大臣終於抓到了關鍵所在，根本就不是現有女子學堂後有長公主，而是現有長公主後有女子學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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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因為這件事情關註了這個學堂許久，發現這學堂中還真有幾個樣貌氣質都很是出眾的，別說，這個上過學的和沒上過的學的就是不一樣的。
裏面那個叫王文鴛的更是惹眼，等到這個學堂垮了，他就去這個學堂收幾個關在家裏自己用，平時這些平民給自己提鞋都不配，這樣看來也算是擡舉了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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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大人收起了自己的那點齷齪心思，拱手，還要再對皇上說，就看見東南方向火起，滾滾濃煙升天。
他眼裏面的竊喜一閃而過，立刻裝出了大驚失色的樣子對嘉乾帝說：“大事不好了，皇上。微臣怎麽看著，這個著火的方向是、是國子監啊！”
沒承想，二馬也順著石大人看的方向望過去，煞有介事地點點頭，認同道：“是哦，石大人，那個方向就是國子監啊。”
石大人轉頭看了一眼笑瞇瞇的李麥，她臉上那個半笑不笑的表情怎麽看怎麽眼熟。
莫名的，石大人心裏頭咯噔一聲。
前去查探的探子正巧來報，這大老粗是錦衣衛的人，嗓門相當的大：“啟稟皇上，確實是國子監著火，燒著的正是監丞所在的院落，然而這火勢太急，將這、將這監丞給活活燒死了！”
“什麽？！”這下剛剛站得穩穩當當擎等著看好戲的人都坐不住了。
怎麽回事，燒著的不應該是那些女學生在的女子學堂嗎？
石大人聽著這個聲音點點頭，轉頭就看到了說這話的李麥。
剛剛那個前來說監丞被燒死了的錦衣衛仍在，他接著說：“啟稟皇上，屬下們發現，監丞院中的死者除了監丞之外，還有另一人。除了此人身上備有火油以外，我們還在別處發現了火油。”
學堂之事事關北陵人才，容不得半點的馬虎，嘉乾帝皺眉詢問：“哦？還有哪裏。”
錦衣衛高聲說：“還有聽風學堂！”
這下不光是石大人心裏頭咯噔了一下，所有知道是怎麽回事的人一下子冷汗全都開始往外冒。
而剛剛成為眾矢之的的李麥這才惶恐擡頭：“父皇，先是說我女子學堂中有學生勾引良家男子，後有放火的歹徒意欲燒學堂，只是可憐那監丞被歹人所傷。
李麥顏面點掉眼角淚水：“兒臣覺得父皇寬宥，給天下女子一個讀書的機會，您將此事交與兒臣，兒臣愚鈍卻不敢有半分的懈怠。是兒臣做錯了什麽嗎。”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姑娘，要不是世上沒有這麽巧的事情，怕是這群剛剛要害她的人都信了！
事情都到了這裏了，嘉乾帝還有什麽不明白了。
他幽幽環視群臣：“麥兒，父皇給你人手，去查，查清楚了父皇給你撐腰。”
嘉乾帝這話一說出口，石大人就“撲通——”跪在了地方。
他哆哆嗦嗦地開口求饒：“是臣一時糊塗，求皇上開恩啊！”
女子學堂在隋霜手底下固若金湯，再加上手眼通天的錦衣衛，他們想在此人手裏頭找便宜本就是難上加難。
當初想到的對策是先安排了兩三個女人進去，而後讓她們做出點亂七八糟的事情帶壞女子學堂的名聲。
但是這一切都經不起細查，只要往下深挖不但會查到這個女子的真實來歷，連帶其他幾個埋下的釘子估計也會一起連根拔起。
這個局的關鍵就是在快，數罪並罰，一把火直接罷了李麥的官，趁著隋霜重創她的勢力。
但誰會想到，誰會想到！
這把火沒有點著聽風學堂，反而殺死了監丞，嘉乾帝現在懷疑下來，很快就會找到國子監給偷偷放行的證據。
石大人知道自己活不了了，這件事情一定會把他拖出來當替死鬼的。
這位長公主不過十幾歲，怎會有如此通透冷硬的心性。她聰明就聰明在沒有去解釋前一件事情上，不解釋，說明她是被動挨打，後面一件事引起了嘉乾帝的疑心才給了她支持，才可能查清楚真相。
而這一切好像都是她的“父皇”給她的，和她本人毫無關系。
李麥好像沒幹什麽，她只不過是輕輕撥弄了一下棋局，就讓無數人精心策劃的殺局付之一炬。
李麥站在大殿上，用嘴捂住嘴角，遮住了那抹得逞的冷笑。
她默默看著前面自己所謂的聖明父皇，旁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太子兄長，以及不斷擦著冷汗的閣老，還有其下誠惶誠恐的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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